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移风易俗──西门豹

战国 魏人
西门乃复姓,名豹,战国 魏人。为邺县令,访民疾苦。遇老者言:“苦为河伯娶妇。”豹问其故?老者曰:“若不为河伯娶妇,百姓将遭其溺。”豹知巫者之诡谋,借机敛财,愚夫愚妇,信以为真。豹忖之:“身为父母官,当为民除害。”乃告老者言:“俟河伯娶妇时,希来报告。”届时,豹至河畔,见老巫主其事,问曰:“新妇容貌如何?”近视之曰:“不美!烦汝通报河伯,待选美女再娶。”于是将老巫投于河中,随浪而去,久未回报,复曰:“女人不会办事,男人去告之!”男执事,吓得魂不附体,跪而乞命,誓不再害人。从此改正陋习,迷信已除,为民造福,凿十二渠,引水灌溉民田,百姓得之丰衣足食,深感其惠。

赞曰

愚民无知 以盲引盲 河伯娶妇 太过荒唐
移风易俗 制止巫娘 改变风气 救护善良

又说偈曰

明镜高悬照邪奸 为民除害惩巫贪
怜愍无知老百姓 扫尽魔术大恶顽
黎庶从此破迷信 十方爱戴各平安
西门县令清廉父 德泽普被万众欢


  白话解

西门豹,这个名字好像很恶似的;因为豹就是一个恶兽。他虽叫这个名字,但做官很清廉,也很公正的。中国的姓氏有西门、有东门、有南宫、有北宫,这都是复姓;在四书上有南宫适、有北宫黝、又有东方、夏侯。这都是复姓。复姓就是两个姓并到一起;这是重复的复,只是其它人都一个姓,他有两个姓,所以就叫复姓。西门豹,并不是一定他西门那个地方有头豹,那么东门也可以有、南门也可以有、北门也可以有,所以这个脑筋要活动起来。

他名字叫豹,是战国魏人,就是魏国的人,曾做过邺县的县令。他因为是个清官,所以做县令的时候就关心老百姓的疾苦,老百姓有什么困难,或者过的生活好不好,他很关心这个。于是他就“微服”,就是便装到乡下去私访去。去私访,就遇到一个老年人,这个老年人在那个地方唉声叹气的,西门豹就问他:“你叹什么气呢?”他说:“唉呀,现在我们这个地方是真正有痛苦,有说不出的苦!”问:“有什么苦呢?”他说:“我们这儿每一年都要给河里头的神送去一个太太。这个太太要是童女,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。每一年要送到河里一个,如果不送,这一年就会被水淹了。因为这样,所以有通灵的人就说每一年要给河伯送一个女人去。”西门豹一听这个话就知道了,知道这是有个邪巫在这儿作怪。所以告诉这老年人:“等到今年河伯娶妇的时候,你来告诉我一声。”等到河伯娶妇的时候,这个老者就来告诉西门豹。

西门豹自己这回不是微服了。这回一定是带着很多随从,前呼后拥的,到那里参加这个盛典。这回这个巫婆就更摆起架子了,她觉得县官都来到这儿来观礼,这要显出一点威风,就坐在那个地方,一声令下,就说:“河伯的新妇到了没有?”这一帮人说:“到了。”县官说:“你先不要往里送,等我来看一看,看看这个新妇合不合格、够不够标准。给这个河伯去做太太的,一定要很美丽的;如果很俗气的,这是不合格的。”这样说完了,就到这女孩子的前边看一看,说:“这女孩子不够漂亮, 你不可以用她。你可以再另选一个够漂亮的、够美丽的再给他送去,他娶妻的日子要改期了。现在这个日子要改期了,旁人也不认识这个河伯,你这个做巫医的人一定有和河伯连络, 你到那儿替我报告他,改期再给他送太太来。”于是也不由分说,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去、听不听令,就把这个巫婆硬抓着放到河里了,随波逐浪的,顺水而流,流跑了。

这老巫怎么叫 “巫”呢?巫医是广东话,叫“鬼上身”,台湾和马来西亚都叫“跳童”,台湾又说“通灵”。这一类的人,就是像某某,某某一来,就哆哩哆嗦的,说话结结巴巴的这个样子。喔,横眉竖眼的,令人很恐怖的这个样子!一见到他那个样子,你就毛骨悚然,都恐惧不安了。

这个巫婆流跑了,县官西门豹还说:“她一定会去见这个河伯,大约不久就会有回音了。”那么在那儿等着大约几个钟头吧!几个钟头太阳晒,把等着的人都晒出了一身汗了。因为炎热的天气,县官也有点受不了,说:“不行,她这个女人不会办事!你这个男巫应该去催催她,你赶快去!”他这么一说,把这个男巫吓得魂不附体;魂不附体就是真魂出窍了,失魂落魄。好像小孩子小的时候惊着了、吓着了,然后就要叫魂,那都是魂不附体、魂飞魄散。这时候男巫知道他这一去也是没有命了,他就不敢去了,于是就跪下求饶,请县令饶他命,说是:“从现在开始,立誓不再害人了,要改过自新、改恶向善;要改正自己的品德。”所以县令也就没有把他送去。

西门豹就把这个风气改了,改正这个陋习,除去民间这种迷信的风气,造福人群。从此之后,老百姓就各安其业了。西门豹因为要治河水泛滥,于是就多开凿十二个水沟,令水有活动的地方,有流通,又可以用这个水来灌溉老百姓的田。大家都丰衣足食,因此百姓都非常感激他这种清官的恩惠,都感恩报德,对西门豹是称扬歌颂。

赞曰

愚民无知,以盲引盲:这个老百姓没有知识,没有读过什么书,也不识字,所以都愚而无知。这位巫婆说是要送童女给河伯来做妻子,那么老百姓也没有一个敢反对的,以讹传讹就这么下去了。所以这叫“以盲引盲”,以这个瞎的人来给人带这瞎路;就是盲人骑瞎马,一个瞎的人在骑瞎马,你说会走到什么地方去?

河伯娶妇,太过荒唐:最可笑的就是河伯娶妇,传出这样一个风气。这件事情简直太滑稽、太离谱了,也太不经之风;没有这种不合理、不合法的,所以太过荒唐了。

移风易俗,制止巫娘:西门豹能移风易俗,把这种风气给改了。这个巫娘不是说河伯要娶妇吗?他给送去一个老的,叫这个老的给河伯做妇去,做太太去。那么这个老的去,大约一个顶十个,以后就不用再去了。

改变风气,救护善良:他把这个风气给改变了,为民除害,能把善良的人保持住。

又说偈曰

明镜高悬照邪奸:说这位西门豹好像一块明镜似的,悬在空中,把奸邪的这种心肝脾肺肾都给照出来了;这个照妖镜照奸邪,照这些专门来害人的人。

为民除害惩巫贪:他能为老百姓除去巫婆害人的这种行为。因为巫婆贪钱而害人,所以他为民除害。

怜愍无知老百姓:他因为怜愍这些无知的老百姓。

扫尽魔术大恶顽:扫尽这种妖魔鬼怪的魔术,扫尽这种是大恶又是最顽固不化的人。

黎庶从此破迷信:“黎”,就是黑头发的人,就是头上长着黑头发。“庶”,就是庶民、老百姓。“黎首”就是这头发是黑的。这些个黑头发的老百姓,年轻的,从此都不信这个迷信。

十方爱戴各平安:十方所有的人都爱戴西门豹,令他们都很平安了。

西门县令清廉父:西门豹这个县令真是一个清廉的父母官。

德泽普被万众欢:所以大家都特别地欢喜,特别地需要他来救度老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