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兹在兹听讲经

◎摘录自宣化上人讲述《佛遗教经浅释》

我们听经,不论听多少,你就是听一句,而能身体力行,那就没有白听。你若时时刻刻都听,可是听完了,像耳边风似的,就吹过去了,过而不留,这对你一点益处也没有。我记得我在小的时候,听了一段经,回去时,耳朵里头,还是听到法师在那儿讲经,我自己还是在那儿思惟经上的道理。听了一次,甚至于几天,这种境界也都不断,时时都听到这法师在那儿讲经、在那儿说法。就是没有法师讲经说法的时候,只要在那儿一静坐,也常听见虚空里头,有很多法师在那儿讲经说法。不但同时能听到几百个法师说法,而且都能记得很清楚,这就是在那一段平静的时候,有这种情形。为什麽能这样子呢?这就是因为专心致志了,念兹在兹,就是要听讲经说法。所以我在那时候只要听经,可以不吃饭也不饿了,不睡觉也不觉得疲倦了,时时刻刻都在经上,这是我告诉你们关于我以前的境界。

我小的时候还欢喜看小说,尤其欢喜看武侠小说,三国、列国都欢喜看。《七剑十三侠》啦!《七侠五义》啊!这些小说,我都看过。这小说只要看一遍,这些人在我面前就打啊!这个拿著刀,那个拿著剑,好像那个山西雁白眼眉,这个徐良拿著大环宝刀,把其他的刀一砍,就给砍断了,他这个刀能切金断玉。看完了这部小说,就像看电影似的,前边一幕一幕就都现了出来,就这样子。

为什麽能这样子呢?也就因为我这个心专一了。我看小说的时候,没有灯──没有电灯,也没有油灯,怎麽办呢?那真是如囊萤,如映雪,拿著这本小说到外边,衝著雪上这麽照著看。北方都有雪,就这麽照著一行一行地看。或者是点上一枝香,用香头的火光一照,这是个什麽字?这麽一行一行地看。就是那麽样,所以看完之后,也都记得了,一看完,我就可以随便背出来给旁人听。

那麽听经也是这样子,不是我听的时候才听,一离开就都忘了;要能念兹在兹,常常想些经上的道理:「我是不是能这样行?我是不是能仿照这样去做?」总要把它收摄到自己的身心上,看看能不能够实用。

不是一听完,就都忘了。也不是像老鞑子看戏──白搭工。老鞑子就是蒙古人,蒙古人到中国看中国的戏,说:「哦!也不知道从什麽地方来了的小人,啊!那个小儿子来了,可是那个小人不大,这嗓子可不小!」小人也不大,很小的小人,但是喉咙是很大的,声音也很大。看了也不知道说些什麽,这叫老鞑子看戏──白搭工。你们听经也是这样子,听完了也不知道是说个什麽。看著师父坐在那个地方,声音很不小,我想睡觉也睡不著,但是说了什麽,我不知道。

对于请法,很多人都不认识,所以我到新加坡去给他们说法时,也有人请法,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。因此萧果照写文章的时候,就说这是古老的方法、古老的仪式。其实这并不是古老的仪式,这是在佛说法的时候,必须要有人请法,然后佛才说法。如果没有当机众,没有人请法,佛就不说法。可是在中国从来也没有注意这一点,法师讲经说法,也不需要有人请法,所以人人都不认识这种仪式。因此萧果照就说这是古老的仪式。

但是这并不是古老的,也不是新鲜的,这是在佛教里讲经说法应该有的过程。本来我也不会说法,但是愿意学得会说一点,所以在美国这个西方的国家弘扬佛法,当然也就要照著佛的制度来行持佛法。我相信你们很多人看见这个仪式已有很多次,但是也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,所以今天对你们各位说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