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佛教做工

为自己做工的人,就是生生世世也仅仅维持自己的生活,自己帮助自己。
要是为佛教做工,将来一定会结到菩提的觉果,也就是成就佛果。
◎宣公上人一九七一年二月十七日开示于三藩市金山寺/选自《建立菩提道场》

都是做工,但是结果不同。

十四个禅七,现在是最后一个,一方面我们有人修行,一方面又有人来建立这个道场。建立道场也就是为的要修行,因为要修行所以建立道场,这是不能分开的。

我们现在在这儿念〈大悲咒〉、念「观音菩萨」,为的是甚么呢?也就是为的护持道场,令我们的道场很快成就。可是在成就道场期间,就有很多人会受到痛苦,会受到一些个魔考。好像我今天看见果前,这么大年纪了,总要吃手指头,还像小孩子似的吃手指头。先先我以为他吃手指头是小孩子习气没有脱,以后等一等我查清楚了,果前是因为手指头被「掌锤子」打了,中文叫「掌锤子」,英文叫 hammer(榔头)。果前的 hammer不打钉子,往手指头上打,所以打完了,要用自己的口再来缓和这个痛苦,这就是修工里边的一种苦恼。可是他还很高兴地来做这种工作,这就是不怕痛苦也做这种工作。

天天晚间一讲就是讲做工,做工建立道场是不可少的。我们人,有为自己做工的,有为人家做工的,有为佛教来做工的。为自己做工的,就是为了赚一点钱,我给你做工,这是为自己。为人做工是帮人,你有甚么工作我来帮助你做,这是为人做工。好像我在东北那时候,有一位尤孝子,我以前讲过尤智惠,他守完了孝之后就专门帮人义务做工,有几个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和他结成这种的伴侣,专门去给人家做工不要钱;谁用工人耕地,他就去耕地,不要钱;无论作甚么事情都不要钱,那么这是为人做工。有为佛教做工的,为建立道场去尽这种的义务。这都是做工,但是结果不同。

为自己做工的人,就是生生世世也仅仅维持自己的生活,自己帮助自己。那么帮助人家做工的人,生生世世都会有人欢喜,有人和你非常有缘的。要是为佛教做工,将来一定会结到菩提的觉果,也就是成就佛果,所以这个做工和那个做工不同。我们现在都是为佛教来做工,将来一定得到佛果的。因为我们最后的希望就是成佛,那么能以在佛教里边来做工,这是无穷无尽的功德,尽未来际都是存在的,这一点人人都应该知道。

发菩萨心建立道场

我们现在谁来帮助建立道场,这就是发菩萨心。最难得的,这些个弱小的女子也帮着来做工,好像果逸昨天带着病也要做工,大约做工做得太多了,昨天晚间就不能动弹了。我在正做工的时候去看她,她在那个地方,不知睡着了是怎么样子,我叫她,她也不知道。因为那时候果普说她有病了,我去看她,她也不知道。以后做完了工,我又到那儿看她,这她才知道。那么今天又在那儿作早课、晚课,我叫她休息,她也不肯,所以这都是争先恐后。在这个病的期间她也要给人治病,要给这座道场来治病,这真是舍己为人,所以这是不可思议的境界。

无论做甚么工都要欢欢喜喜地做,不要说是因为我看着旁人做,也不好意思不做,所以我才做,那个就没有用了。你要是有一个不好意思心理存在,那就不是真正的来做工的。真正做工,越疲倦越高兴做;这个疲倦是人人都有的,疲倦过去就不疲倦了。

作甚么,心就在甚么上。

好像我很小的时候,就做庄稼的工,我在farm(农地)要割田的,北方有种高粱,高粱有八尺多高,得用刀把它割下。我记得那时候大约十二三岁吧,就去帮着家里割地。割地的时候每一个人割六条垄,六条垄一起割,也有的人割四条的、割三条的、割五条的。我有个哥哥他比我大五岁,他割半拉子,半拉子就割三条。我比他小五岁我割五条垄,比大人的只少割一条,但是要很快地割,我这个人也不太大,抱着这么一抱高粱很不容易抱的,有的时候就把手割破,割破了也不管,还一样去做。

所以我的亲戚朋友就说:「哦,将来他做工是做得好,他哥哥比他大五岁只割三条,他可以割五条。」我在很小的时候,无论作甚么都作,都往人前边作,一定要跑到人前面去,就是辛苦的事情、不辛苦的事情都要跑到人前面去。不是想争第一,我的的确确可以作得到的,可以跑到人前边去。

好像读书,我读书就读了两年半书,可是我那些个同学,读十二年,我还把他追过去了。他已经读十二年了,一天到晚自称自悦的在那地方晃晃悠悠的,晃了十二年。我和他同学,在半年以前他比我多读很多书,过了半年后我就跑他头里去了(北方话,意为跑到他前面去了),连先生都不相信,先生说:「你怎么能在半年之中就比他读书读得多?」就因为我的心专,我作甚么这个心就在甚么上。譬如做这工,我的心就在这工上,所以造大屿山的时候把头发造白了,也就因为在这个工上作工夫了。现在又是在这儿建立道场,所以我常常看哪一个材料可以做甚么,看有多少甚么样的材料。

无论哪一个人在现在道场就要成立的时候,应该来拥护这个道场,所以人人都应该有份、尽自己的责任,我们拿着佛教的事就当自己的事情来作,不要认为这是佛教的事情,也不要认为这是其他人的事情;就认为是我们自己的事情,我们自己就应该作这个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