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这个世界是个怎样的世界?宣公上人曾经如此形容:
全世界都为钱不要命了,你欺骗我,我欺骗你。所有国家都缺不要钱的人,来为人民服务。
在人性被金钱,物质高度扭曲的情况下,上人四处弘法,足迹遍至亚洲,欧洲与美加。有人将宣公上人的弘法力量和原子弹相比。但是,上人认为,用原子弹不能令人信服,只有以孝、悌、忠、信、礼、义、廉、耻“八德”,这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来教化人,才能挽救世道人心。因为在现代光怪陆离的社会中,有许多人“不只是失了佛性,连人性也失了。只有畜生性,尽做畜生事,把原本尊贵的人性弄得卑贱不堪。”
为了不忍见世乱国衰,人心惟危,上人因而著述《水镜回天录》,正如孔子作《春秋》的动机。三千余年前,孔子周游列国,要从政治上匡辅四海。但忠贞之志难伸,所以回到故乡鲁国,改而自教育入手,化育英才以导万邦,被后世尊为“至圣先师”,“万代师表”。孔子一向自谦述而不作,但见到国衰世乱,伤痛不已,因此奋起以史笔作“春秋”,褒忠贬奸,赏善罚恶,令乱臣贼子惧,无所遁逃于天地之间。
孔子作《春秋》,文字如同史官般严正,即使游夏,也不能赞一词;精神更是忧国忧民,充满救世弘愿,不是一般人所能测知。无怪孔子自叹:
知我者,其惟春秋乎;罪我者,其惟春秋乎!
写到鲁哀公时,有人猎获麒麟,丢弃野外,无人认得这种兽类。等到孔子见了,知道是祥瑞之兽麒麟,孔子很感伤周朝的衰微,没有明君以应瑞兽的出现,所以悲愤地唱出:
唐虞世兮,麟凤游兮,
今非其时,来何求兮。
麟兮麟兮,而我心忧兮。
孔子的器识胸怀,博大精深;上人更是心包太虚,量周沙界,不是一时一地,一家一国的私爱,而是无缘大慈,同体大悲的胸襟。上人写《水镜回天录》,评论介绍的人物,包括古今中外大善巨恶,上智下愚,男女老幼,凡圣交参,龙蛇混杂等等众生。从赏罚昭彰,善恶分明中,各国读者得以见贤思齐,见不贤而内自省。可以说,《水镜回天录》正是春秋史笔的一脉心传,而为世界存亡之所系。
《水镜回天录》的自序,一开头便点明正题:
静观三千大千世界,恶业弥漫,国与国杀,造成世界战争。家与家杀,造成乡里战争。人与人杀,造成彼此战争。自与自杀与,造成心性战争。乃至空与空杀,水与水杀,造成有形无形等等战争。悲乎!痛哉!
在这样恶业弥漫的五浊恶世中,上人将个人的生命价值“建立在尊重一切生命之上。要化私为公,持守净戒,贡献自己来利益众生。”众生虽然业障深重,但上人却一视同仁,他说:
我看好人,不好的人都一样,绝不歧视。希望不好的人看到我,都改过自新向善。
曾有一群美国三藩市的帮派分子,为上人的威德所感化,改邪归正,不再混迹黑道,更自此发心拥护佛法。也有想要杀父弑母的孩子,在上人的教化陶治下,不但懂得孝顺父母,而且成绩卓越,进入著名大学深造。总之,上人无论到什么地方,都希望当地的治安,风俗各方面一切都好转。
现在工商业社会,青、壮、中年人都汲汲营营于利碌,对老年人的敬事奉养,以及对儿童的心性道德薰陶,常常不以为意,多所忽略,因而产生许多社会问题。上人便大力提倡“敬老节”与“怀少节”,通告法界佛教总会遍布美、加与亚洲的十余座分支道场,每年在春、夏之间,万物欣欣向荣之际,举办怀少节,招待当地学童,令他们明白道理。秋、冬之间,气候不热不寒时,举办敬老节,向老年人的处世经验与人生智慧表达敬意。
各分支道场每年均各别主办这两个节日,就近招待当地的老人与儿童。“老年人即使没有儿女的,也能得到青年人的尊重。少年人即使没有父母的,也能得到壮年人的照顾,这样便能互相尊重,互相敬爱,这是人情之常。我们的目标在移风易俗,爱护人群。令民德归厚,成就一个大同世界。”这是宣公上人的理想社会──人人皆知恭敬父母,关怀老者,照顾幼者。
这样的理想并不易达到,犹如水中月,镜中花,可望而不可及。然而宣公上人多年来总是埋头苦干,默默耕耘,以“大慈悲普度,流血汗,不休息。”的努力,作不可希望的希望,不可的成就的成就。这种精神体现在孔子作《春秋》,与宣公上人着《水镜回天录》,同样是本着忠贞爱国,救世救民,充塞天地间的浩然正气,行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的行愿,冀望后来的学人,能够继志述事,为大同世界,极乐净土的实现,而鞠躬尽瘁,薪火相传。那么,虽说不可希望,仍有希望;不可成就,而得以成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