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念勿生疑

◎张嫦娥

在清静悠扬的观世音菩萨圣号佛乐中提笔,内心却是波涛汹涌,很难平静下来理出个头绪。

去岁盛夏,由旅外法师的引介,第一次来到台北法界,迎接我们的是法师亲切的垂询与恳切的开示。一个连问讯都不懂的我,第二天便参加生平第一次的念佛法会,从此法界成了我星期天的「家」。

怯生生的我,在开始时,总央求同修相伴。后来在法师的鼓励和师姐们热心的教导下,学会单飞。崭新的体验为停滞的生命注入活泉,星期天的法会成为朝九晚五中的期待。每次法会结束返家,总迫不及待地与缺席的同修分享当日的心得,一如儿时放学,急着向妈妈述说学校的点点滴滴。

今年母亲节是日参加「浴佛法会」,法师们悦耳的领唱,佛友虔诚的礼拜,大殿庄严典雅的布置,深深地感动有幸参会的我。夜晚见到同修,我立刻提议带领婆婆与母亲一同参加第二天的半日法会。婆婆九十四岁,母亲则刚满八十(农历四月八日也正是她的生日),能够带她们礼佛是我很大的心愿。感谢法师的温馨安排,让婆婆与母亲在午供时代表大家上香,也非常谢谢师姐们的协助,使我们圆满的完成浴佛盛事,为老人家再度植入菩提种子。

婆婆与大哥同住,〈普门品〉与《阿弥陀经》加上万声佛号是她先前的每日功课,一串串圆润光华的木质佛珠,静静地诉说著主人曾有的佛缘。随着岁月的流转,她的记忆不如从前,下班后先回婆家为她净身是我五年来固定的工作。刷牙、洗脸、洗头、洗澡,到换上干净的衣服,是我们婆媳共享的亲密的时光。

六月十八日我没回去,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烦躁与不安。七点多接到电话说婆婆走失了。我们马上飞车赶回哈密街,同修一直要我镇定,我非常的懊恼,怪自己的偷懒,他的话一句也听不下去。终于回到婆婆的住处,她却依然未归。我们分头寻找,天开始下起大雨,气温也往下降,我则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汗水,雨水,还是泪水。心慌地走在一条条越来越暗的路上,满街都是整修卫生下水道的坑洞,但就是看不到熟悉的身影。所有可能的不好状况都浮现眼前。这么晚了,又湿又寒,妈妈您到底在哪里?通报协寻都没有下文。我不断的自责,也在此时开始念起观音菩萨的圣号。一声声的佛号都有我最深的忏悔和期盼。夜更深了,住在莺歌的二哥二嫂也赶回来了,就是完全没有婆婆的讯息。与同修在路上相遇,他只丢下一句「要有信心」。便各自继续找寻。过了十一点,大家回到婆婆家,一语不发地困坐愁城。我突然想起曾经带婆婆到台北法界,于是对同修说我要祈求师公上人及佛菩萨把妈妈带回来。我们专心念观世音圣号与观想上人法相之际,电话铃突然响了。我赶忙接听电话,对方问:「你们是不是姓廖?是不是有一位老太太走失?这里是同德派出所。」我连声答是。对方说她现在在我们这里,请来接她回去。我请问他们地址,回答在忠孝医院对面。我惊呼﹕「法界!」便哭了出来。已是深夜十一点四○分了。

与同修驱车接回婆婆,她毫发无伤,甚至也没淋到雨。警察先生说是公车司机送她来的。回到家中,我为她洗澡,问她到哪里去,怎么去的?婆婆说:「我一直走路散步呀。」说得可是真轻松。空白的六小时,什么可怕的事都可能发生,一个拄著柺杖的九旬老人如何穿梭车阵,由孔庙走到南港?又为什么正巧出现在法界辖区的派出所?不是佛菩萨与上人暗中的保护是什么?

除了感恩还是感恩。感谢所有帮助我们的人,更感恩佛菩萨与上人的慈悲,在这么短的时间给予粗浅的我如此不可思议的感应,让我们找回母亲,这更坚定我学习佛法的信心——念念勿生疑。